民国时期新疆妇女运动研究综述
雷力
（新疆师范大学 历史学院，乌鲁木齐 830000）
［摘 要］中国上千年的封建统治下，女性一直作为男性的附属品而存在，受尽歧视，新疆妇女更是如此。直到1934年新疆妇女协会的成立，新疆女性的生活才开始有所好转。为了争取女性权益，民国时期新疆妇女进行了一系列的妇女运动。本文整理、综述了改革开放以来国内刊物上发表的研究民国时期新疆妇女运动的论文，并提出一些看法，期望为研究这一问题的学者提供一些参考。
［关键词］民国；新疆；妇女运动；综述
在中国，数千年封建制度的统治下，“男尊女卑”的思想已然根深蒂固，中国女性一直作为男子的附属品而存在。民国时期的新疆妇女们更是如此，她们没有社会地位，没有政治权利，经济上不独立，无法接受教育，被强迫包办婚姻，受尽磨难。直到1934年，新疆女性受到社会新思潮的影响，成立了妇女协会。新疆女性在妇女协会的带领下，开展了一系列的妇女运动，积极地争取妇女权益，为提高新疆女性地位而努力。在这样的背景下，部分的新疆女性开始接受教育，参加工作，甚至以女性的身份站在了新疆政治的舞台上。新中国成立以来，学术界已有不少学者对民国时期的新疆妇女做研究，学术成果也颇为丰富。本文将对前人的学术成果做一个整理和述评，以期对后来研究这一课题的专家学者提供一些参考。
一、着作类
关于民国新疆妇女的研究，学术界已经有了一些成果。中国文史出版社出版的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地方志编篡委员会撰写的《新疆通志·妇联卷》〔1〕对妇女协会的成立和发展有详细的介绍，将每一阶段的史事以编年体的形式展开记述，但缺乏观点性的文字。陈慧生、陈超合着的《民国新疆史》〔2〕、玛依努尔·哈斯木撰写的《回忆阿合买提江》〔3〕以及蔡锦松的《盛世才在新疆》〔4〕等着作也有不少关于新疆妇女的描述，但都多为记述性文字，鲜有议论。
张大军的《新疆风暴七十年》〔5〕，全书的内容以主持新疆的人物为主体，共记述了历任统治者杨增新、金树仁、盛世才等在新疆的活动，并略述了中国共产党初期在新疆的活动。作者借助其便利身份，在新疆搜集了大量调查资料和档案资料，该书充分运用了这些档案资料，在书写过程中附了大量的珍贵图片和档案资料，这些第一手的资料是很珍贵的。里面有不少关于新疆妇女协会的史料，十分有价值。但作者在涉及到自己政治立场时往往言辞过于激烈，过于片面，有失史家“秉笔直书”的公允。
刘云、徐霞主编的《新疆妇女运动史》〔6〕，书系统的阐述了1934年新疆妇女运动的兴起、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时期的新疆妇女运动、以及新中国成立后的新疆妇女运动情况。时间跨度大，史料运用充分，对于妇女运动在各个时期的情况作了深入的描写，介绍了在妇女运动中起到重要作用的人物。填补了新疆妇女运动史研究的空白，可以说是新疆妇女研究的开拓性成果，对后来学者研究民国新疆妇女运动提供了很大的帮助。
徐霞主编的《新疆少数民族女性教育研究》〔7〕，记述了从清朝末年新疆少数民族女性教育的兴起、民国妇女运动时期在共产党人的支持下，新疆少数民族女性教育的初步发展，到新中国成立后新疆少数民族女性教育的蓬勃发展。详细阐述了各时期新疆少数民族女性教育的情况，深刻讨论了新疆少数民族女性教育面临的问题，以及教育对新疆少数民族女性的影响。该书充分运用了史料，对于了解和研究民国新疆女性教育都有极大的帮助。
二、论文类
关于民国时期新疆妇女运动的研究论文，近年来也有一些研究成果，其中既有对妇女协会、妇女运动的综合研究，也有对女性教育、婚恋等方面的专题研究。
（一）对于民国新疆妇女协会的研究
对民国时期新疆妇女协会的综合研究方面，成湘丽的《对民国新疆妇女运动的历史重估》〔8〕，认为妇女协会并非是“邱毓芳党”，而是一个社会组织，并通过对史料的梳理，对妇女运动的影响做了阐述和评估。这篇论文史料详实，条理清晰，但是在对新疆妇女组织的性质阐述上，前面否定了妇女协会是一个政治团体，后面却一直在述说妇女协会与盛世才千丝万缕的政治联系，似乎有自我矛盾之嫌。
刘云、王颖撰写的《新疆妇女运动的兴起》〔9〕，介绍了妇女协会成立前的历史背景，以及妇女协会成立后，妇女运动的兴起和发展，并介绍了几个为妇女协会作出杰出贡献的人物。运用史料勾勒出了妇女运动从兴起到发展的一个清晰的脉络，但是细节不够深刻。
宋词撰写的《盛世才时期新疆妇女协会研究》〔10〕，运用大量的史料描写了新疆妇女协会的成立、发展、主要活动以及社会意义。她与成湘丽一样，认为妇女协会是社会团体，而非“邱毓芳党”。文章详细介绍了知识分子入疆，妇女刊物的创办以及妇女运动的社会活动。脉络清晰，史料详实，但是对1942年以后低谷时期的妇女运动介绍不多。
张宝裕的《抗日战争时期新疆的妇女运动》〔11〕，主要写了抗战时期，妇女协会作为“反帝会”成员之一，带领新疆各族妇女通过献金、文化劳军、报刊宣传等等，对抗战做出了卓越的贡献。充分运用了民国时期的报刊资料，清晰的勾勒出妇女运动在抗战时期的贡献，但是其他史料运用不足。王玉敏的《解放战争时期的新疆妇女工作》〔12〕，介绍了妇女协会在妇女运动处于低谷时期的情况和活动，并介绍了几位在妇女运动中起到重要作用的人物。尽管所用史料不甚多，但是描写低谷时期的妇女运动文章甚少，也是不可多得的一篇论文。
（二）对于民国时期女性刊物的研究
民国时期，在妇女协会的引领下，新疆创办了几个女性刊物，这在整个西北，乃至全国都是罕见，在这方面，也有一些学者做了相关的研究。成湘丽在《民国新疆妇女报刊得失考》〔13〕，重点介绍了民国新疆妇女报刊的特点和情况，她指出民国时期新疆妇女报刊对世界妇女运动的报道表现出亲苏的特性，写作偏向政治性，不重文艺。这篇论文有很高的参考性，我认为在当时的大环境下，这也是形势所趋。
王梅堂的《民国时期新疆创办的妇女专刊》〔14〕，介绍了民国时期新疆发行的女性刊物，特别对《新疆妇女》、《妇女月刊》做了详细的介绍，还附上了《新疆妇女》的篇名目录。通过该文对民国时期的妇女杂志能有一个宏观的了解和把握，是一篇不可多得的史料性论文。
（三）其他研究
除了以上研究以外，还有一些针对民国时期新疆女性在教育、婚姻等方面的专题研究。邵欢欢的《民国时期新疆女性教育研究》〔15〕，将历史学和教育学相结合，介绍了民国新疆不同时期的女性教育情况。从1902年新疆拥有第一所女子学堂开始，到妇女协会成立后女子学校的迅速发展，以及三区革命时期，三区的女性教育情况。运用大量史料，做了深刻细致的描写，从侧面反应了妇女运动的作用和影响。
马文华的《新疆女子教育》〔16〕，阐述了民国时期新疆女子教育从无到有，再到蓬勃发展的过程。他认为杨金时期新疆教育几无发展，盛世才执政，受苏联影响才大力发展起来，他认为盛世才在政治上倒向国民党后，虽然新疆的教育发展有所减缓，但总体还是向好的方向发展。充分运用了史料，个人也比较赞同他的观点。
梁海峡撰写的《民国新疆乌鲁木齐地区少数民族婚姻研究》〔17〕，从少数民族婚恋的角度出发，详细说明了民国各时期少数民族婚姻情况的变化。清朝实行的五族禁婚，到杨增新、金树仁时期，虽取消这一制度，但女子早婚、穆斯林一夫多妻制、包办婚姻和婚后虐待依然存在，盛世才时期妇女协会的成立，宣扬男女平等、一夫一妻制度，这一问题才有所缓解。该文立意新颖，切入点非常好。
目前国内学术界对民国时期的新疆妇女研究已经取得了一定的成绩，从对妇女协会发展的综合研究，到对女性刊物，女子教育、婚恋等的专题研究，相关的学术论文不仅在数量不断增多，其研究领域也逐渐扩大。特别是对于民国时期的女性教育的研究已经十分成熟，对于女性刊物的发展的研究也十分清晰。但是，仍然有一些不足：对于妇女运动的研究，大部分论文都是以妇女协会作为研究对象，而对妇女本身的社会参与却比较少，这是需要去加强的。对于妇女协会、妇女运动的社会影响的研究也有了不错的成果，但是对于妇女协会和妇女协会存在的不足和局限性的研究还有所欠缺。此外，妇女协会一直为盛世才之妻——邱毓芳所领导，可以说是有一定的政治色彩的，然而很多论文都对此避而不谈，这也是需要去深入探讨研究的。
最后，我认为对于民国时期新疆女性和新疆妇女运动的研究是很有必要的，当时新疆女性不仅拥有自己的组织，还在不断的奋斗和努力下争取到了更多的女性权益，从法律上提高了女性地位，正式以女性的身份在新疆的政治舞台上有了一席之地，这在整个中国历史上都是有重要意义的。另外，研究新疆的女性，也是从另外一个侧面去探究当时新疆的社会生活情况，这些都是有积极和重要的作用的。
〔参考文献〕
〔1〕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地方志编纂委员会.新疆通志·妇联卷〔M〕.乌鲁木齐：新疆人民出版社，2006.
〔2〕陈慧生，陈超.民国新疆史〔M〕.乌鲁木齐：新疆人民出版社，1999.
〔3〕玛依努尔·哈斯木.回忆阿合买提江〔M〕.北京：中国文史出版社，2011.
〔4〕蔡锦松.盛世才在新疆〔M〕.郑州：河南人民出版社，1998.
〔5〕张大军.新疆风暴七十年〔M〕.台北：兰溪出版有限公司，1980.
〔6〕刘云，徐霞.新疆妇女运动史〔M〕.乌鲁木齐：新疆大学出版社，1999.
〔7〕徐霞.新疆少数民族女性教育研究〔M〕.乌鲁木齐：新疆大学出版社，1999.
〔8〕成湘丽.对民国新疆妇女运动的历史重估〔J〕.新疆大学学报，2009，（04）.
〔9〕刘云，王颖.新疆妇女运动的兴起〔J〕.新疆大学学报，1997，（04）.
〔10〕宋词.盛世才时期新疆妇女协会研究〔D〕.新疆大学，2013.
〔11〕张宝裕.抗日战争时期新疆的妇女运动〔J〕.新疆大学学报，1988，（02）.
〔12〕王玉敏.解放战争时期的新疆妇女工作〔J〕.新疆大学学报，1997，（03）.
〔13〕成湘丽.民国新疆妇女报刊得失考〔J〕.昌吉学院学报，2012，（04）.
〔14〕王梅堂.民国时期创办的妇女专刊〔J〕.新疆大学学报，1996，（01）.
〔15〕邵欢欢.民国时期新疆女性教育研究〔D〕.新疆大学，2014.
〔16〕马文华.新疆女子教育〔J〕.喀什师院学报，1992，（3）.
〔17〕梁海峡.民国新疆乌鲁木齐地区少数民族婚姻研究〔D〕.新疆大学，2004.
〔责任编辑：谭 蕊〕
［中图分类号］D44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2234（2016）08—0102—02
［收稿日期］2016—08—10
［作者简介］雷力（1990—），女，重庆渝北人，2014级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民族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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