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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当一粒麦子落在土里时

[丧两儿之痛]

朵拉.鲁兹(Dora Lulz)

我第一次遇见朵拉和乔.鲁兹,是在俄亥俄州亚克朗的欧尼尔百货公司,当时我正在为我的书《我信神迹》签名。这对年轻夫妇害羞地走上前来,那位可人的金发太太微笑着说:「我们只是想来告诉你,你对乔和我的意义有多大。」接着,她的眼睛充满了泪水。

四周人很多,我们无法多交谈,但我永远无法忘怀她紧握着我手的时候,那年轻丈夫脸上的神情。后来,我了解他们为什么会来见我。

朵拉将会在以下文章中告诉你发生了什么事,就像她告诉我的一样。

再过四天就是圣诞节了,我们包好最后一份礼物,小心地将它藏在地下室。俄亥俄的乡间飘起雪花,乔从厨房的窗户望出去,一大口喝掉咖啡,准备出门上班。

他说:「亲爱的,看起来我们肯定会有个白色圣诞。」我走过房间,将我的手抱住他的腰。我们同时欣赏着窗外的美景,屋子后面起伏的高尔夫球场球道覆上如轻柔毛毯般的白雪。雪花轻轻地飘落,落在窗外一棵云杉的树枝上。

我轻轻地抱了一下他的腰。「要不要再来杯咖啡?」

乔披上外套说:「亲爱的,我得走了!像这种天气,修电视的人一定有很多工作要做。」他亲吻了我的脸颊,准备走出门外,听到孩子从楼梯上走下来。

让爸爸上来找你!

这是他们从学校放圣诞假在家的第一天,充满活力和热情的八岁麦基跑进厨房,跳上椅子,楼着乔的脖子说:「爸爸,爸爸,带我和你一起去上班。」

乔弯下身子,半开玩笑地拍拍他的屁股说:「儿子,爸爸今天会很忙,也许下次再说吧!」

「但是爸爸,我今天不用上学。」

乔说:「我知道,但不是今天早上。难道你不想让我早点把工作完成,好让我圣诞节待在家里陪你吗?」

麦基高呼:「耶!」「我要亲你一下,让你快去快回。」

麦基啧一声地亲了他的脸颊。

就在这个时候,我们听见我们十岁的儿子史蒂夫匆匆从楼上下来,大喊着:「爸爸,等等我!在你出门前我有一样东西要拿给你看。」

乔看着我,扬起眉毛说:「他要给我看什么?我得走了。」

我说:「他从昨天起就已经在拼内战的拼图了。我猜啊!他终于完成了,所以想在你出门前拿给你看看呢!」

乔一听到史蒂夫从楼上走下来,走进客厅,他喊着:「喂!拿好,你不能把这么大的东西搬下来,会摔坏的。」

「但是,爸爸,我想要拿给你看。」乔笑了笑,把外套脱掉放在沙发上,一边说:「让爸爸上来找你,这比你下来容易。」乔跑上楼梯,过了一会儿又走下来,披上外套,往大门走去。

他说:「晚上见!」然后关上门走了。堆积如山的事情等着我,再不快点就赶不及了。

我得要烤点心、大扫除、摆设装饰。当孩子们狼吞虎咽吃完最后一口早餐时,听见后门有人在敲门。几个邻居的孩子包着厚重的大衣,连身帽盖住耳朵,围巾裹到下巴,站在门口的车道。史蒂夫和麦基又跑到大门口,向外望了一下,人喊着:「等一下就出来!」赶忙回屋内拿大衣和手套,我听见他们一边急急忙忙穿大衣,一边说:「嘿!我打赌今天车道可以让我们好好玩滑雪。」我打开后门让他们出去,站了好一会儿,从防风门望出去,看着他们从车库跑向路边,连溜带滑地坐着从坡道滑下来。我关上里面的门,一头栽进厨房做家事。我心想,他们会很快回来。外面天气太冷了,他们待不住的。

冰上的黑洞……

我洗完早餐碗盘后,便把做饼干的面糊和好,一边哼着圣诞歌曲。二十分钟后,我正把第一盘的饼干送进烤箱时,门铃响了。我把手放在围裙上擦了擦,走到前门,口中仍哼着圣诞歌曲。

邻居站在门口,外套是仓促披上去的,里面还穿着家居服,头上还戴着发卷,用头巾包着。她脸色惨白,面带惊容,结结巴巴地说:「朵……朵……朵拉,出事了!」说话时,口中的气凝结成雾。

我屏住呼吸,冷风吹在我身上,吹进温暖的房子里,我一点感觉也没有。「出了什么事?」她吞吞吐吐地说:「两个男孩……掉进池塘里了,我……想是你的小孩。」

我呆若木鸡,无法相信,我大喊:「不!不可能是他们,他们刚刚还在车道边玩滑雪。」当我往车道一看,空无一人,我吓得心脏都快要跳出来。

她说:「穿上大衣,我带你去看。」

我硬撑着回到屋子里,一把抓起大衣,跌跌撞撞地走出门外。我犹豫着:「这附近没有池塘啊!你搞错了。」

她问:「高尔夫球场的球道后面有个大池塘。你没去过吗?」我摇摇头,接着我们就一起跑过积雪的高尔夫球场。

我一直对自己说:「不可能是他们,亲爱的神,千万不要让这事发生在他们身上。」

我们跑上小斜坡顶,展现在眼前的是一大片冰封的池塘。我转眼看到令我战栗的景象,吓得用手捣住嘴。一大群人围在冰池塘旁,闪着灯的两辆警车停在池边。我看到两名男子穿着黑色橡胶防寒衣,背上背着轻装潜水设备,弯着身子在穿蛙鞋。

接着,我把视线往前移,冰面上有个阴暗的黑洞好像瞪着我看,有如死亡的眼睛。两双小小的脚印到达洞的裂口就不见了。在警车附近,我看到他们的玩伴缩在一起,我明白躺在冰面下的就是史蒂夫和麦基。

我想尖叫,我感觉自己好像快疯了。我心里想着,这是场梦……是场噩梦,我很快就会醒过来,这些就会消失了。但是,我知道我不可能醒过来,这些不会消失,因为事情是真的,但我真的无法承受。

乔和我都是天主教徒,但我们的属灵生活一片空虚。我们只是照章行事地上教堂,对神没有真正的信心。

尽管如此,大约在十年前,我开始听凯撒琳.库尔曼的广播。乔很不高兴,因为我愈来愈喜欢这个节目了。有几次,他威胁说,如果我再继续听「那个女牧师」的节目,就要把收音机砸掉。

过去十年来,我每周五天都收听她的节目,但是一直到我站在坡顶,看着冰封的池塘那天之后,我才明白她的信息对我有多大的影响。我好想跑下斜坡,跳进冰冻的池水里,离开人世,但是一个声音把我拦住了,是她的声音,说着:「你们要休息,要知道我是神」

和耶稣连在一起

我走到一半僵立在那里,我感觉到我立刻认出那是神的大能临到我。在痛彻心肺的恐惧中,神亲自透过库尔曼女士来对我说话。

朋友们帮忙我走过大雪覆盖的路面,回到我们的小屋子。我一回到家,就看到屋子里挤满了人。地方上的基督教牧师已经到了,朋友和邻居纷纷赶来。大家都想要帮忙,但没有人知道该怎么做。警方也到了,接着是报社记者。屋子里好像快被人挤爆了,我感觉到先前的恐慌再度袭上心头,我说:「拜托」有哪一位可以帮我打电话通知乔回家?」

有人回答说:「我们已经打过电话了。」

我再度听到库尔曼女士的声音说:「只要神坐在宝座上,垂听且回应祷告,每件事都能够翻转过来。」我大声地喊出来:「噢!我盼望我能够相信,我确实相信,我必须相信,我没有其他的希望了。」我走到房间关上门,然后,我隐约听到警笛的悲鸣……他们找到我一个儿子的遗体了。我心中浮起一个影像,仿彿看到他们正把冰冻的小小身体从洞口中拖出来,手上还戴着结冰的小手套,背面印着小鸭子图案,失去生命的身体沉在水中。我看到他眼睛闭着,丝般的长睫毛如今了无生气,他死了。

我跪在床边哭求:「亲爱的耶稣,请为我承担这个重担,我受不了!」我一祷告,就感到极大的平安临到我。突然间,我直起身子,心里想,我怎么了?我应该是疯了,但我没疯,反而感觉到如此平静。

我感觉到一股能量充满全身,那是一股无比的力量,我是如此地有力量,好像连房子都能举起来。我的卑微渺小和祂的伟大崇高连在一起。我再度听到那熟悉的声音:「无论发生什么,如果你和耶稣连结在一起,你永远不会被击败。」

突然间,门打开了,我转身看到乔的手抓紧门把手他的关节惨白,因恐惧而面无血色。他的双唇因着寒冷和惊吓而泛着紫色,动了几下,但说不出话来。亲爱的神啊!他看起来和史蒂夫好像!我想伸出手把他拉到我身边,告诉他一切安好。但是我没这么做,我平静地说:「是孩子们出事了……」他发狂似地大喊:「他们不要紧吧!」我平静地回答:「不,他们溺水死了。」乔一转身冲出房门。我不知他有没有听到警笛……他有没有在市中心的路上看到救护车开过……

他开车回家时,看到家里挤满了人时,心里在想什么?……他现在正在承受何种痛苦?

我随着他走到客厅,刚好看到他把牧师推到墙角。乔大吼:「我不要牧师!我只要我的儿子回来!」他跌跌撞撞地走过客厅,他激动抽噎,全身发软,瘫倒在沙发上。

我们教会的年轻神父来了。他向牧师致谢,并且告诉他会把一切处理妥当。神父走近乔,犹豫了一下,把手放在他肩膀上,以微弱的声音说:「神学院没有教我们如何面对这一切。」

乔被压垮了,感到心碎,不知所措。我知道他不懂经文,也不明白圣经中的应许,他所知道的就只有主祷文及圣母马利亚而己。值此时刻,我晓得,光知道这些是不够的。

神将能力加倍赏赐给我,让我能面对眼前的患难。

我不敢相信我得一肩扛起所有的事情。许多事情等着有人去做,总得有人去指认孩子们的遗体、遗体等着有人来安排、记者等着有人来回答问题、有人得去和警方谈。神赐给我力量,让我得以平静沉稳地处理一切。

盼望能到孩子那里

乔坐在沙发上哭泣,两手紧紧扭着。他的姊夫试着安抚他,但是他语无伦次,几近发狂。警方告诉我详细的情形。麦基先踩破冰面,掉进洞里,史蒂夫看到他掉进冰冷的池水里,马上跑过去帮他,大喊:「我的弟弟!」他一走到洞口附近,池面的结冰碎裂,他和麦基一同沉入池里。池塘有三十呎深,花了快一个小时才把两具遗体打捞上来。

邻居陪我们去医院确认两个孩子。乔在医院走廊昏倒,必须接受医疗照护,因此我待在他身旁,邻居在看过遗体后,帮我做了确认。

我们到家时,葬仪社的礼仪师在门口等着我们。

我再度感觉到我的人好像离开了自己,仿彿一个看不见的局外人,看着自己98磅的身体分毫不差地打理事情。我记得听到乔说:「神啊!是什么支持着她?」他不明白这是神的作为。乔踉跄走进厨房,开始喝威士忌,一杯接着一杯。

我的爸妈都赶来了。看到乔的模样,爸爸很有智慧地把他的猎枪藏起来。我坐在沙发和葬仪社的礼仪师谈话时,乔漫无目标地从一个房间走到另一间,好像在找什么东西。他完全无法接受所发生的事。

隔日早晨葬仪社的灵车到达。他们等着接我们去看我们的儿子。我们开进葬仪社车道时,天气酷寒,车旁刮起一阵雪。礼仪师劝我们在朋友到达前,先进去看孩子。这是最困难的一部分——看到他们变成这个样子。

我再度感觉到极大的力量流遍我全身,满溢出来,围绕着我。我知道是耶稣赐我力量。八岁、深色头发的麦基在房间的右边;十岁、留着金黄色头发的史蒂夫在左边。我走到史蒂夫身边,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我再度听见库尔曼女士的声音,谈到她自己所爱的爸爸过世:「看起来的模样就是他,但这只是躯壳罢了。」我仰目望天,感谢耶稣与我同在。我感受到祂伟大的爱和怜悯环绕着我,我可以确确实实感受到祂正在与我一同哀哭。我走近麦基,他躺在和哥哥一样的白色棺木里。

不管是什么东西,我们总是会为他们一人买一份。我看着站在身旁的乔,他的脸上刻着悲痛。他试着想说话,我看到他的嘴唇在动,但是说不出话来。我紧靠在他身旁,双手搂住他的手臂,小声问:「甜心,你想说什么?」

他啜泣着说:「如果能让我到他们那里去,无论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做。他们是如此地纯真无瑕。」接下来,我听见乔在祷告,这是婚后第一次听到他祷告:「喔!神啊!求祢使我在祢的眼中像这两个孩子般纯真无瑕,我盼望能到他们那里去。」

突然之间,出事那天早上,乔出门前对史蒂夫说的最后一句话浮上心头:「让爸爸上来找你,这比你下来容易。」我心想,也许这预兆着我们将面对的事。

接下来几天,心情一直很阴郁,追思礼拜于周六在圣马太教堂举行,接着葬礼在寒风中举行。当我走进厨房,看到流理台上还留有孩子在学校做的小礼物,是他们在溺死当天早上小心翼翼放上去的,上面写着:「给全世界最棒的爸爸和妈妈……」

心中的阴影有如暮色渐浓,黑夜笼罩。圣诞节飞快过去,转瞬间新年又到了。乔以前总是会欢欢喜喜地开车出去兜风,但今年他孤坐在寂静的屋子里暗中哭泣。

家里的每样东西都充满了回忆。餐桌旁空无一人的椅子、衣橱底堆得乱七八糟的衣服,抽屉里堆满小男孩的内衣和放错的袜子。屋子里似乎随处都可以看到小东西、瓶盖、空弹壳和童书。

你能用仅有的做什么?

不久,新年新学期开始的第一天到了,我得去孩子们的教室,把他们的课桌椅收拾干净。他们留下了铅笔、画图纸、作业本和麦基的一大盒蜡笔。

但是还留下更多的回忆,唉!回忆!那天下午,我在客厅突然听到学校的校车在屋外的街上停下来。小孩纷纷下车回家,笑闹声像一把利刃刺进我的心。

我冲到窗户边,拉上窗帘,试着把小孩的笑闹声挡在窗外。我彷彿可以听见史蒂夫和麦基走到家门口的车道,边走边摇着便当盒,拿雪球互相丢来丢去。

第三天我拉上窗帘,听见广播的相同声音,轻柔地告诉我:「不要去看发生在你身上的事,而是去看你能用你仅有的做些什么。」我深呼一口气说:「神啊!感谢祢。」然后打开窗帘,决定从悲痛中重新站起来。

但乔的状况很糟。他终日垂泪,无法工作,睡不着,也吃不下,甚至连衣服也不换,只是不断地在空寂的房子里扭着手走来走去。吃早餐时,他会突然无法控制地大哭。他愈来愈瘦,好像要致自己于死地般拼命抽烟。

我试着让他听库尔曼女士的每日广播节目,但是他的心因着悲痛而破碎,以致无法明白。有时候,他会坐在桌旁试着听,可是会在节目播送到一半时痛哭。我很担心他,他似乎完全失去生命的方向。

他开始掉头发,形容枯槁,双颊深陷,眼睛充满血丝。最糟的是,他开始长疮。就像圣经中的约伯,全身长满令人痛苦不堪的大毒疮。没有人能够想象他身体上的痛苦折磨,以及心里的悲痛煎熬。他辞掉了电视机技师协会的副会长,威胁着说要拍卖结束他的事业,还在同业公会期刊中刊登广告。他灰心丧志,不想工作,无法欢笑,甚至不想活下去。

过了好几周,他才勉强回到工作岗位。有一天下午,一个和乔不太熟识的邮差在送信途中停下来,安慰乔最近的丧子之痛,然后不可思议地问他:「鲁兹先生,你信靠神吗?」

起先乔有点不高兴,接着自己不好思思了起来。他明明白白看到邮差先生的真诚,回答说:「是的,我和教会关系密切。」个头不高的邮差先生温和地说:「我是问你是否信靠耶稣?」

这句话有如千斤石头落在乔身上,他生平第一次听到有人把教会和耶稣分开来。他第一次听到这两者可以是不一样的。

乔下午回家时,告诉我他的心得。几天以前,神父建议我们向死去的孩子祷告来得到安慰。基督教的牧师到过家里,乔问他:「我们该怎么办?」他建议我们读诗篇23篇,他说:「这段经文会带来安慰。」但是,现在第一次有人建议我们信靠耶稣基督。之后,乔每天都会在邮差先生来送信的时候和他交谈。有一天,他带来了约翰福音给乔,乔很感动。

基督带来新希望!

那天晚上,我听见他在顶楼翻箱倒柜找东西,我很怕他会举枪寻短,大声问他:「乔,你在做什么?上面是怎么回事?」

过了不久,他挟着一本旧圣经走下楼。他说:「我知道我们家里有一本。你的那位广播女牧师说过,如果你紧紧抓住圣经,你就不会走错。所以,我要开始好好读。」他的声音哽咽,开始啜泣:「如果有什么能让我和我的儿子相聚,我什么都愿意。」他开始认真寻求,在寻道当中,他穿过层层黑暗窄路,直到走出死荫幽谷,沐浴在阳光下。

乔每天早早起床,一大早就出门到圣马太堂望弥撒。他听遍了所有牧师的广播节目,他甚至在听完广播后,来到牧师的办公室,请牧师为他祷告。他全心全意地寻求神。几个月后,有一天晚上,我告诉他,我鼓起勇气写了一封信给凯撒琳.库尔曼。

他问:「你写些什么?」

我照实回答他:「我告诉她,在我人生最黑暗的时刻,她是如何地陪伴着我。她里面基督的生命带给我新希望。」乔泛着泪光说:「你也许得到新希望,而我却一无所有。」

我试着安慰他,但是他站起来离开桌子,走到客厅。他边踱步边说:「你知道我今天下午发生什么事?我开车的时候忍不出哭出来,只好靠边停车。我只有一个劲地哭。昨天我在帮一位女士修理电视,看到电视机下面放着一个玩具自动卸货卡车,我当场就哭出来。」他抽噎着说:「我惟一想做的就是看……看到我的孩子,我脑子里想的就只有这个。」

两周后,乔下班回家时跟我说:「你知道吗?你的女牧师明天要来欧尼尔百货公司参加签书会,我们一起去找她!」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凯撒琳.库尔曼很快就会来亚克朗,而乔,我的丈夫,那个曾经威胁要把收音机砸掉的乔,正在邀我和他一起去找她。我们很早就到达,到的时候早己大排长龙。我们站着看她帮大家签名,我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她是如此活力四射、光彩照人、喜乐洋溢。

接下来轮到我们,我们先向她自我介绍,我说:「你也许没有印象,我几周前会写过一封信给你,想要告诉你,在我们痛失爱子之后,你带给我们何等的祝福。」

她从桌旁站起来说:「喔!我当然记得,我一直在为你祷告,我怎么忘得了那封奇妙感人的信呢?」接着,我们还来不及回话,她就已经按手在我和乔的肩膀上,开始放声祷告,就在欧尼尔百货公司。她为着我们的得救祷告,求圣灵浇灌我们。我们走出百货公司时,乔满面春风,搭着我的肩膀说:「甜心,我们周日要去青年镇听那位女士讲道,也许我的祷告可以蒙回应。」

乔周日一早起来,照常参加早堂弥撒,接着开车回家来接我一起去青年镇参加聚会。在第一场结束后我们就知道,我们会在凯撒琳.库尔曼的聚会中寻见神。

我们继续参加库尔曼在青年镇举行的聚会。我开始注意到乔有些改变,他不再抽烟了。有一天,我在楼上时听见地下室传来碰撞和摩擦的刺耳声音。我从窗户往外看,乔正在把他自己做的吧台搬到车道上。我下楼看时,他已经点了火。我们静静地站着看它燃烧。

有几次乔在聚会完和我说:「我今天几乎就要接受呼召献身了,但是有些事情使我却步不前。」

荣耀临到,全家永生团聚

到了1963年2月,和我们失去麦基和史蒂夫的那天,整整相隔15个月,使得乔却步不前的绊脚石松动了。台上呼召时,我就站在乔身边,他往走道的方向转身,问我说:「我准备好了,你愿意和我一起吗?」

我挽着他的手一起迈向走道,向着台前走。我们走过长长的走道,走到拥挤的台前时,我听到乔在哭泣。

我们想办法尽量往台前走,我听见乔哽咽地说:「耶稣,请原谅我!」没有人知道当下我的灵是如何地被喜乐充满,我可以感觉到乔重生了,得到新生命,我也和他一起喜获新生。

接着,我感觉到有一双手轻柔地按在我的肩上,一抬头就看到库尔曼女士挂着她惯有的微笑,邀请我们走到麦克风前。我今天才晓得,原来她一直记念着我,早就在人群中看到我们。她看着乔,问道:「你为何走到台前?」

他回答:「库尔曼女士。」声音沙哑但坚决。「我要再看到我的儿子,我得先准备好,才能再看到我的儿子。」

她说:「你会再见到你的儿子,如果你愿把心归给耶稣,你将在永生中和他们团聚,因为他们就在耶稣那里。」

乔对着五千名会众说:「今天,我接受耶稣为我个人的救主,噢!荣耀就降下来。」说的时候我紧紧抓住他的膀臂,紧到快要让他血液无法流通。

自此之后,主大大使用乔——他的家族中有13个人,因着他接受基督信仰;他病弱的父亲,几周前也走到台前回应呼召;我的家人也全部都归向基督。多年后的今天,社区里史蒂夫和麦基小时候的玩伴已经长成少年,他们来我们家上査经班,也和我们一起参加青年镇举行的聚会。他们一个个地跳上乔的卡车,参加市内举行的敬拜和见证会。

最荣耀的是,因着圣灵的引导,我们大蒙使用,和一百对以上面临丧子之痛的夫妇协谈。

就在最近,一节经文光照我们,我们看到了神的应许,以及祂如何地回应了我们的呼求。在撒母耳记下12章 23 节,大卫王知道孩子死了的时候,他停止哭泣,宣告说:「孩子死了,我何必禁食,我岂能使他返回呢?我必往他那里去,他却不能回我这里来。」我想到了乔曾说过的话,在当时,这句话是巧合,也是兆示:「让爸爸上来找你,这比你下来容易!」重担变为轻省,荣上加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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