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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stagram、Twitter 投资人:比起开会,大多数决策都产生于我一个人的思考

导语

他是 Instagram 和 Twitter 的早期投资人,个人净资产达到 1.5 亿美元以上。

在父亲去世之前,他从未见过自己的爸爸,曾经和母亲、妹妹一起靠食品救济券度日。

在大学里,因为他突发奇想的一个用咖啡车买饮料的点子,得以机会进入星巴克,用四年时间成为西雅图地区总经理。

后来他到斯坦福大学深造,拒绝 eBay 的 offer ,意外接到知名风投 KPCB 的橄榄枝,用勤奋细致的调研,帮助这家基金避免了一次重大投资决策的失误,再到担任微软市场总监,之后他自己创立基金,成为 Instagram、Twitter、Social Finance 的早期投资人,他在美国商业趋势不断变化的「激荡三十年」中,刻画出自己精彩纷呈的创投故事。

原文来源 福布斯美国「作者:Ryan Mac」

FellowPlus 创投人物志编译整理

在又一次连续编程 12 小时后,凯文·斯特罗姆(Kevin Systrom)变得疲惫不堪。那是 2010 年 7 月份,斯特罗姆用了 7 个月时间开发了一款类似于 Foursquare 的社交签到应用,但这款应用却一无是处。绝望之下,斯特罗姆和公司另外一位创始人麦克·克雷格(Mike Krieger)只好放弃该应用,转而开发一个照片分享工具。如今,他们必须说服公司的首位投资人史蒂夫·安德森(Steve Anderson),提前四个月给他们开一张金额为 25 万美元的支票。这两个年轻的创业者漫无目的地在旧金山街头徘徊,最终走进一家名叫「十字路口」(Crossroads)的咖啡馆——这家咖啡馆是由之前被判过刑的人开的。

安德森很清楚,25 万美元并不是一个小数目。就这个问题,他们已经讨论了几周时间。两位年轻的创始人告诉安德森,他们打算从头再来,他们当时也不确定眼前这位「财神爷」是会生气、失望,还是会抱以同情。安德森不停地摸着下巴的短须,盯着桌子陷入沉思。但没过多久,他便抬起头,脸上露出微笑:「好吧,你俩怎么会花这么长时间呢?」

在以 10 亿美元的价格出售以后,Instagram 的两位创始人终于可以拿那次会面来调侃了。然而,安德森一个看似玩笑的问题,却告诉了斯特罗姆和克莱格他们必须知道的事情。斯特罗姆说:「我在硅谷遇见过不少人,他们都太看重金钱了。我感觉史蒂夫好像从来不担心我们将事情搞砸。他可能也担心,只是不表露出来,仅仅向我们展现自信的一面。」



惊人的投资回报率,来源于独立思考

这种瞬间做出判断的能力,恰恰体现了安德森的个人风格。这位 47 岁的投资人是硅谷最成功、规模最小的投资公司之一的决策者。作为福布斯「全球最佳创投人」榜单(Midas List,福布斯每年都会对全球科技行业投资人进行评审,从中选出 100 位最优秀的投资人)上排名第二的上榜者,安德森可以轻松加盟一家顶尖风投公司。但在 Baseline Ventures,他是唯一的决策者,还具有慧眼识珠的非凡才能,寻找并资助那些可能正在酝酿伟大创意的创业者们。

除了 Instagram,安德森还投资了 Twitter 和 Heroku 等诸多知名公司。其中,Heroku 在 2010 年以大约 2.5 亿美元的价格被 Salesforce 收购,而在 Facebook 以 10 亿美元的价格收购 Instagram 的时候,安德森旗下基金持有该公司 12% 的股份,这几笔交易也让他成为媒体关注的焦点。

在 Baseline Ventures 的已投项目中,下一批公司的潜在退出也许还能让他赚个盆满钵满,这其中就包括金融科技公司 Social Finance(估值 40 亿美元)、女性时尚用品购物网站 Stitch Fix(即将跻身「独角兽」的行列),以及游戏出版商 Machine Zone——该公司开发了《战争游戏》(Game of War),据说它正在以至少 60 亿美元的估值进行新一轮融资。根据《福布斯》公布的数据,安德森的个人净资产至少达到 1.5 亿美元,他是如何一步步走向成功的呢?

或许是为了凸显自己独来独往的个性,安德森已经远离了旧金山金融区以及加州门洛帕克市的沙山路(Sand HillRoad,风投行业中心),而是隐居于旧金山 Cow Hollow 地区一个曾是儿童摄影工作室的地方——Cow Hollow 向来以美食和高温瑜伽而非科技人才著称。安德森说:「曾有人问我,「您是如何做到每年完成 10 笔或 12 笔交易的?」我回答说,「请记住,下一次当你在某个星期一早晨与合伙人见面,讨论他们想要达成的交易,或是当你们在办公室里激烈讨论公司政治时,我却在与创业者们会面」」。

安德森说,独来独往更多是出于自由考虑,与自我意识无关。他可以在与创业者见面 30 分钟后,不征求别人意见开一张 50 万美元支票。他会在打电话时听劲爆的电子舞曲,穿着套头衫和牛仔裤与西装革履的投资人会面。而在舞会上,安德森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会将脚趾甲涂成蓝色。他还会在某个周四飞往拉斯维加斯,或是一年几次与 Deadmau5 和 Kaskade 等知名 DJ 举办派对,或是一连消失三天,一个人骑行去塔霍湖游玩——这也成了一种类似于年度传统的习惯。

安德森并非凭空享受这种待遇的,他是凭借惊人的投资回报率赢得了这一权利。安德森曾给他创建的前三个基金融资 7000 万美元,如今这三个基金的规模已经达到 7 亿美元;在他投资的公司中,只有四分之一以失败告终,这是相当不俗的投资成功率。另外,在他的已投项目中,已有 20 家公司以超过 1 亿美元退出。「我与合作伙伴的会议持续时间很短,」安德森说,「大多数时候都是我自己在思考。」


获得被投项目创业者盛赞

Baseline 创建于 2006 年,开创了一个全新的风投类别:投资额介于 2.5 万美元和 100 万美元之间。2.5 万美元通常属于天使阶段的投资金额,一般是从富有的个人投资者那里募集的,而 100 万美元及以上规模的融资通常是在所谓的 A 轮融资中,从传统风投公司那里募集的。作为交换条件,投资方会持有对方 5% 至 15% 的股权,同时限定创始人必须在 12 月到 18 个月内开发出产品,但给他们的压力也是最小的。

安德森始终坚持这种投资策略,即便因此错过一些高价值投资目标,也在所不惜。由于 Dropbox 创始人将估值上调了几百万美元,安德森立即决定不再参与这家云服务商的种子轮融资。他还先后两次拒绝了 Uber 抛来的橄榄枝,即便在特拉维斯·卡拉尼克(Travis Kalanick)亲自登门拜访,他依旧不改初衷。

获安德森投资的创业公司都将他看作是重要盟友。Weebly 首席执行官戴维·卢森科(David Rusenko)表示,安德森是「你所能找到的最好的投资人了」,在 Weebly 创立最初几年,安德森每周都会在人才招聘上给卢森科出谋划策,传授与企业客户打交道的秘诀。Social Finance首席执行官麦克·卡格尼(Mike Cagney)说,如果没有安德森的帮助,他的公司就无法活下来:在软银 2012 年夏天违背之前承诺,退出对 Social Finance 的  1 亿美元投资后,安德森及时出手相助,领投了 Social Finance 实施的 8000 万美元融资。

Social Finance 最终靠这笔钱生存了下来,如果融资失败,该公司当时只能批准一项贷款 6000 万美元的计划。作为安德森的好友,另一位投资人克里斯·萨卡(Chris Sacca)说得更直白:「这本来是一个尔虞我诈的行业,人们总是害怕上当受骗,但你永远不会听到史蒂夫对任何人说一句难听的话。」


艰苦的童年时光,和诸多知名企业的工作经历


安德森通往硅谷的进阶之路始于停放于祖父后院的拖车式活动房。他祖父住在西雅图郊区伊萨夸(Issaquah)。当时,安德森和妹妹跟他们的母亲一起生活在那里(父亲在安德森 5 岁时就抛弃了他们;安德森在父亲去世之前从未见过他);他母亲是一个小秘书,这个三口之家当时只能依靠食品救济券艰难度日。因此,安德森也抓住每一个机会出外打工,补贴家用。他干过报童、洗碗工、服装模特、阿拉斯加游轮主管,甚至在高中舞会上当过 DJ。

通过美国慈善组织 United Way 的「Big Brothers」项目,安德森找到了一个养父。有了监护人,安德森终于进入华盛顿大学学习物理和商科。母亲希望安德森能成为波音公司的工程师,但这一愿望落空了——由于需要勤工俭学才能完成学业,安德森的成绩并不优异。他曾卖过电脑,但却痴迷于一个他为星巴克提出的创意。一个偶然的机会,安德森结识了大学兄弟会一位好朋友的父亲——霍华德·贝哈尔(Howard Behar),后者是星巴克首席执行官霍华德·舒尔茨(Howard Schultz)的得力助手。安德森向贝哈尔提了一个用咖啡车卖饮料的点子,安德森的热情最终打动了贝哈尔,他也因此得到了一个星巴克门店经理的职位。在随后的四年里,安德森不断获得晋升,最终成为星巴克西雅图地区总经理。

1997 年,安德森重返校园,进入斯坦福大学商学院深造,同时他还将家搬到了帕洛阿尔托。那年夏天,安德森到当时蒸蒸日上的网上拍卖平台 eBay 实习,从事产品管理方面的工作。凭借出色的表现,安德森拿到了 eBay 的正式 offer。尽管当时 eBay 正准备上市,但安德森在征求了 eBay 首席执行官梅格·惠特曼(Meg Whitman)的意见后,毅然拒绝了这一 offer,继续在斯坦福大学读书,他也因此错过了一夜暴富的机会。从斯坦福大学毕业后,安德森再次面临艰难选择——这一次是知名风投 KPCB 抛来的橄榄枝,该公司的合伙人约翰·多尔(John Doerr)看中了安德森的潜力。

安德森加盟 KPCB 之时恰逢互联网的春天,当时这家公司的发展正处于巅峰状态,它的合伙人都在 AOL 和康柏这样的知名大公司担任董事。安德森最初只是多尔身边的一名小助手,而后者因为刚刚帮助亚马逊实施 IPO(首次公开招股)而声名鹊起。安德森在 KPCB 的第一项工作就是整理相关文件,达成与两个斯坦福大学计算机系大学生的交易。这两个大学生当时创建了一家公司,但还没有商业化计划,只是提出了一个旨在改变在线搜索模式的绝妙主意。安德森回忆说,他当时问多尔,「电子数据表格能从哪方面证明这项投资的合理性?」多尔回答道:「投资是门艺术,不是电子数据表格所能预测的。」KPCB 最终以 9900 万美元的估值,向这家公司投资了 1250 万美元。

虽然安德森看似与 KPCB 不合拍,但他很快就给这家公司的老员工们留下了深刻印象。据 2000 年加入 KPCB 的甲骨文前总裁雷·莱恩(Ray Lane)回忆,安德森「总比别人更勤奋」,许多创业公司的掌门人也愿意与他开诚布公地交流。安德森的勤奋还帮助 KPCB 避免了一次灾难性投资。当时 KPCB 想要投资一家名叫 Kozmo.com 的在线配送公司,但在安德森做了大量的调研以后,KPCB 最终放弃投资。最早提出投资 KPCB 设想的多尔说:「那个时候,我们在亚马逊的朋友的确投了 Kozmo.com。他(安德森)与我们一起见证了互联网繁荣的开始,也一起见证了最坏的时代。」

KPCB 也为员工的长期发展奠基坚实的基础,但与那个时期的许多风投公司一样,KPCB 也从来不从内部提拔人才。安德森在 KPCB 的同事、后来创办 Cowboy Ventures 的艾琳·李(Aileen Lee)说,「你可以在创投行业工作,积累经验,但你最终可能会呆不下去。」若想成为风投公司合伙人,你必须要拥有在大公司的运营经验。为此,安德森曾考虑加盟思科和 Salesforce 这样的老牌科技公司,但最终还是选择到微软担任高级市场总监一职。李说:「史蒂夫的主意很正。一些对别人来说颇具吸引力的东西,却很难打扰或分散他的注意力。」


创立自己的基金,并不在乎投资回报率

实际上,安德森离开创投圈的时间并不长,2006 年初,他离开西雅图重新回到硅谷,当时股市已经得到全面恢复,人才重新涌入科技行业。科技行业成为许多公司想要开拓的「新大陆」,亚马逊也开始将其庞大的计算基础设施低价租给创业公司使用,让他们在发展过程中少了一个障碍。

安德森还说服微软的两位同事创建他们自己的数字安全公司,而他本人本想投资这家公司,但他发现其他任何一家风投都不愿投第一笔钱,即 25 万美元左右。富有的个人投资者仍然愿意投入数千美元或以上的资金,成为投资机构的 LP,但根据汤森路透的研究数据,规模在 1.5 亿美元及以下的机构基金(他们向创业公司投资 25 万美元的意愿最强烈)的数量,已从 2000 年互联网泡沫高峰时期的 178 家,减少至 2004 年的 55 家。

于是,安德森决定不再投资这家数字安全公司,而是弥补这个市场空白,自己创建一家基金,每次向对方投资 25 万美元左右——这种投资规模超出了部分个人「天使投资人」的能力,但对于一家管理着 5 亿美元资金的风投公司来说又太小了。像 KPCB 和红杉资本这样的顶尖风投公司,每次的投资规模都在 1000 万美元至 5000 万美元之间,他们往往押注于数十亿美元的退出,希望从中赚取 8 倍或 10 倍的回报。只要能早早与颇具潜力的创业公司建立联系,安德森并不在乎投资回报率更低。安德森说:「我在创立 Baseline Ventures 的时候就抱着这样的想法,我希望抓住 1 亿美元的退出机会。只要你投资的公司中有两家获得巨大成功,你便能获得极高的回报。」

这种新型的「超级天使投资人」(super angel)绝不能抱着「玩票」的心理。他们具有真正的运营经验,与许多科技巨头的关系很好。保守派称「超级天使投资人」的热情不会持久,同时还因投资规模对他们提出批评。乔什·科普尔曼(Josh Kopelman)说:「我的合伙人罗伯·海耶斯在得知这一消息后说,「不是逗我吧?」」在创建 First Round Capital 之前,科普尔曼还曾创办过另外三家公司并将它们全部出售。Felicis Ventures 创始人、谷歌前员工艾丁·森库特(Aydin Senkut)说:「我们一下子成了局外人、叛逆者。」

2006 年春末,安德森已经弄好了融资宣讲稿,准备交给潜在的有限合伙人(LP)。在安德森联系的第一批LP当中,就包括罗恩·康韦(Ron Conway)这位颇具传奇色彩的天使投资人,此人是创投行业发展的亲历者,投资了谷歌和 PayPal,而在安德森供职 KPCB 的时候,他还是这家公司的创业导师。康韦当时处于半隐退状态,已不再活跃于创投圈,但在安德森力邀下,他最终还是出山了,成为 Baseline Ventures 旗下第一个基金的 LP,还将安德森引荐给埃文·威廉姆斯(Ev Williams)和杰克·多西(Jack Dorsey)认识,他们两个人因创建Twitter而赚得盆满钵满。

康韦还给安德森带来了两名得力助手戴维·李(David Lee)和布莱恩·博克尼(Brian Pokorny),帮助他对一些创意进行完善。由于只是创投行业的无名小辈,Baseline Ventures 在给旗下第一个 1000 万美元基金融资时遇到了不少困难。不过,在将其投资的公司 Parakey 卖给 Facebook 以后,Baseline Ventures 赚到第一桶金,从此名声大振,事情也变得更容易了。这是扎克伯格的第一笔收购,而 Baseline Ventures 只是刚刚在一年前参与了 Parakey 的种子轮融资。


原本反对 Instagram 卖给 Facebook,但不想干涉已投创业者

然而,随着安德森地位上升,他与康韦的关系出现了裂痕,二人在投资理念上开始出现分歧。康韦当时越来越看好社交媒体,希望以当年让他大赚一笔的相同方式来投资这个领域,即同时投资数十家创业公司,并且对其中的佼佼者追加投资。与此同时,安德森则喜欢一年只投资 10 家公司,而且涉及许多产品类别。戴维·李说:「史蒂夫想要坚持这种投资策略。」戴维·李在 Baseline Ventures 与两人都共过事。最终,他们决定分道扬镳,康韦带走了戴维·李和博克尼,创建了一家名为 SV Angel 的新风投公司。

颇具讽刺意味的是,康韦出走是为了可以重点投资社交媒体,但他却错过了 Baseline Ventures 在社交领域的最大手笔。2010 年 2 月份,安德森在美国深陷经济衰退危机之时创立了一个规模达 5500 万美元的新基金,并且参与了 Instagram 实施的种子轮融资。2012年,这个照片应用已经在激烈的竞争中脱颖而出,扎克伯格不断给斯特罗姆发信息,希望让 Instagram 加入「Facebook 帝国」。


安德森告诫这位年轻的掌门人一定要警惕这种示好行为:Instagram 有潜力成为一家估值至少达 50 亿美元的公司。但是,斯特罗姆却想接受扎克伯格 10 亿美元股票加现金的报价。作为董事,安德森本可以阻止这笔交易,但他从不干涉获 Baseline Ventures 投资的公司掌门人想要做的事情。安德森说:「即便按照 10 亿美元计算,这也是一笔足以改变生活的交易。我投资 Instagram 不是为了实现投资回报最大化,而是因为我信任凯文这个人。」

今年 3 月份,在一个小雨淅沥的周一早晨,又有三个创业者不远千里来到旧金山。安德森当天推掉了所有事情,专门抽出一天时间参加投资人会议,但他每次也会拿出几分钟供前来请教的创业者提问。安德森会珍惜每一分钟的时间,不得已之下,助手在每次会议间隙会安排 10 分钟的休息时间,确保他不会滔滔不绝地一直说下去。

当来自中小企业日程安排软件厂商 Homebase 的几位创业者报出他们的最新数据,高声问注册用户数量为何开始下滑时,安德森看了看统计数据,然后给出了一个简单的建议:招一个内部公关人员,通过媒体造势来吸引新用户。听了安德森的建议,他们都点头赞许。在另一次会面中,教育技术公司 Front Row 首席执行官西德哈特·卡卡(Sidharth Kakkar)问安德森,有没有什么灵活的办法可以解雇效率低下的员工,简化向他汇报工作的团队规模。在讨论了一会儿后,安德森拿出白色书写板,画了几个图表,给出了将员工分为不同小组的新途径。


再次改变投资策略,在资本寒冬更加谨慎

无论创业公司多么成功,他们在发展过程中总会经历危机。2012 年晚些时候,Stitch Fix 首席执行官卡特里娜·拉克(Katrina Lake)因为发不出工资以及融资遭到 20 家风投公司的拒绝而心情沮丧。最早投资 Stitch Fix 的安德森告诉拉克在圣诞节去休假,并且又开出了一张 25 万美元的支票,帮助 Stitch Fix 维持运营。今年早些时候,二手服装交易平台 Threadflip 首席执行官马尼克·辛格(Manik Singh)找到安德森,说他要关闭这项服务。

Threadflip 之前总共融资 2200 万美元,作为投资人,安德森二话没说,就同意了这一请求。辛格回忆说,安德森告诉他,「你并不是为我工作,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Threadflip 的关闭造成了数百万美元的资金损失,这其中就包括安德森投资的近 100 万美元。提到这种情况,安德森耸耸肩,说:「我不希望他们感觉好像是在为我工作,然后将相当于我投资额的十分之一返还给我。我已经是成年人了,做的就是有赔有赚的买卖。」

实际上,安德森也让 Baseline Ventures 的 LP 赚了不少钱,毕竟,他投资成功的例子要超过投资失败的例子。创业经济近来面临越来越大的挑战,安德森再次对投资策略作出调整——这也是他职业生涯的第三次。「我也不知道这最后会变成一场大屠杀,还只是一次严重失血。」他说。在 2015 年第四季度,安德森只投资了两家公司,但这并不是一场灾难,而只是表明他在选择投资目标时更为慎重。安德森指出,如果早期融资遭遇更大的危机,他会再次调整投资策略,除了种子轮,还参与其他阶段的融资。

此外,没有任何事情能阻止安德森远离他喜爱的风投行业。他已经拥有了巨额财富,帮助推动了他那个时代一些科技巨头的发展。与规模更大的风投公司不同的是,安德森是否有一天会关闭 Baseline Ventures,没有一个人能回答上来。他说:「根据我的个性,Baseline Ventures 的存在与否和我个人的兴趣无关。我没有创建一家大型投资机构的必要。」他甚至会放弃旧金山。对于安德森来说,旧金山的房租太高了,所以为了降低运营成本,他打算将公司搬到市区的联合办公空间。

安德森的心情很好,不时会调侃几句。在给《福布斯》杂志拍摄照片时,他很配合摄影师的要求,给双手涂上金粉漆,用以突出他在福布斯「全球最佳创投人」榜单上的高排名。在结束了长达三个小时的采访后,安德森起身去洗手,然后就接到了创业者打来的电话。他用肥皂和热水慢慢洗掉手上的金粉漆。这是否预示着安德森点石成金的魔力也会随之消失呢?「我当然希望不会了。」他微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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